户隐一叶

【sw/AO/阿索卡视角】重逢

AO双西斯设定,时间轴义军崛起时期。可以视为和安妮琳视角那篇发生在一个宇宙中。


简介:阿索卡回忆自己在Malachor西斯圣殿与那两个人的重逢。



其他人都已经睡熟了。

和赫拉短暂地进行过关于下一步计划的交谈之后,她告诉年轻的飞行员也先去休息,她会守在驾驶座,以防万一。

“你也可以关机一段时间了,切宝。”她侧过头对宇航机器人微笑道,“放心交给我吧。”

它用不存在的眼睛注视了她一会,像是在犹豫,最后发出妥协的低鸣声。从它的内部传出程序熄火的声音,就像指示灯的光芒完全暗了下去。

只剩下她一个人了。

她终于允许自己完全放松下来,身体缓缓靠上驾驶座的椅背。偌大的驾驶舱内寂静得像是星际空间本身,只有线状光束如密集的流星般掠过舷窗。

她曾经最受不了这样的寂静。现在,这几乎成了她唯一的慰藉。

唯有现在——当一切已经静止——她才能够安全地回忆起几小时前发生的一切。

哪怕绝地训练对她的影响再根深蒂固,平静的心境此时却如同幻影。

其他人没有向她发问,但她知道他们都在疑惑。疑惑她到底是谁——甚至可能是疑惑她究竟仍然值得信任。

她早晚要向他们解释。……但怎么解释?光是从头陈述自己过往的念头,就像是有无形的拳头逐渐在她心脏上收紧。

他们知道了真相,又会作何反应?

……当他们得知,一直以来跟随他们与帝国抗争的这位神秘好心人,曾经是皇帝本人的学徒?……得知她与许多义军成员最为恨之入骨的两人,曾是彼此托付性命的挚友?

她耳边仍能清晰地听到光剑的嗡鸣声——与剑身相连的剑柄仍是她所熟悉的模样,但一切都错了。那极具侵略性的光芒像是切割开了充斥空间的黑暗,将一切都腐蚀成不详的猩红。原力中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存在,不再宁静得像是暴风雨中巍然不动的石碑,能以不变的姿态抵挡一切来袭的攻击——现在,他成为了暴风雨本身。黑暗、沉重、几乎具有实体的威压感让她有一瞬间几乎无法挪动搭在剑柄上的手,所有直觉都在向她嘶喊着发出警告,阻止她再向前一步。

她没有认出眼前的人。

那绝不可能是曾经无数次给予她耐心的教诲、倾听她的犹疑与烦恼、一直真心信赖并认可她的那位绝地大师。

她的双手本能地死死攥握住了剑柄,甚至没有听到自己激活光剑的声音。

……本以为在经历过身为绝地时的一切之后,已经没有什么能再让自己失却冷静。

她错了,大错特错。

“阿索卡……”

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。

他的名字凝固在她喉咙里,像灼烧般疼痛。她不想转过身去——她想要假装这全都只是黑暗面的诡计,只是欺骗她感官的幻影与谎言。

她垂头背对着他,正像她离开的那一天一样。

“……阿索卡。”

他的声音与记忆中一模一样。

如果没有对原力的感知,她几乎可以说服自己站在身后的仍是她熟悉的人——他仍停留在他们上次分别的那一刻,穿着那身取代盔甲的黑色装束,她还记得对他开的玩笑,说分别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审美变差了,这身新衣服的配色实在单调又阴森。

而他装出受打击的模样挑起眉,说本以为她会赞同这个改变呢。

然后一切安静下来了几秒,许多未说出口的话停留在空气中,又似乎没有任何合适的言语。

最后,他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。

“我们还会再见。”

他听上去如此认真而确信,仿佛是在向她作出承诺。仿佛他绝不允许除此以外任何其他的结果。

……那时,她相信了他。

“——小心!阿索卡!”

埃兹拉……!

她猛地清醒过来,不自觉放松的双手再次紧握住剑柄,侧过身摆出防御的架势,将少年护在身后。

不可避免地,她终于看到了他。

他的模样的确几乎没有改变,与她所有的回忆与梦境危险地相像,甚至那缕不服贴的卷发也垂在他额前相同的位置,遮住左眉的末梢。

可站在她面前的似乎是某种陌生的存在——就好像是为了嘲笑她一般,将她最为熟悉、怀念、挚爱的一切拆解之后扭曲错位,再拼回原处。

那双曾经总会以关切的神情注视她的眼睛,如今被不自然的赤金所吞噬,如同两轮灼烧的血月。她不再能读懂其中的情感——……她不再能从其中看出情感。

那根本不像是一双属于人类的眼睛。

“……为什么?”

她听到自己这样问。

“你们曾是共和国的英雄。你们曾是……我的英雄。”

她顾不得自己的声音是否在颤抖,是否无法遏制的哽咽近乎截断了自己的语句。

“……帝国宣布成立的时候,我确信你们没能活下来。因为我知道,如果安纳金和欧比旺还在,他们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——哪怕其余的一切崩溃,他们也会是共和国的最后一道防线,正像战场上他们也永远冲在前锋一样。哪怕其他所有人都背叛或屈服——他们也绝不可能……”

她无法再继续说下去。

那双曾经属于她老师的眼睛注视着她。在其中明金的火焰背后,她仍旧什么也解读不出。

她回视着他,逐渐意识到自己心中的震惊、迟疑与混乱都已经褪去,唯一所剩的情感再清晰与单纯不过。

她感到愤怒。

“你并不知道全部的真相,阿索卡。”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开口对她说道。

“……我知道得够多了,”她将光剑抬高横在身前,这一次动作没有了任何犹豫,“……维达。我知道你是谁……我知道你为了什么而来。我也知道,我不会让你得逞。”

说出那个名字似乎让她得以在心中明确了什么。

她的心脏与身体都变得轻盈,剑柄在她手中的重量令她安心,她再次能够透彻地感受到原力的流动,在她体内,在她周身,在所有的一切之中。

她准备好了迎接战斗。

“……你不需要这么做,阿索卡。”曾经是欧比旺·肯诺比的人对她说。他的声音仍然是那样泰然自若,就像给予她教导时那样平和而镇静。“你也知道,这不是一场你能赢下的战斗。”

她知道。

但从一开始,她就没有退让的选择。

“我们必须时刻警惕黑暗,阿索卡。与之战斗不意味着我们是它的对立面——离火越近的人,就越容易引火烧身。永远要牢记这一点。”

她没有想过,她第一次真正理解普洛大师的那些话,会是因为这样的理由。

……她宁可自己从来没有理解。

她已经不再背负绝地之名,不再是和平与秩序的守护人,光明面的代行者。

她没有绝地那样波澜不惊的心境——背叛会使她痛苦,不公会使她愤怒,失去重要的人会使她悲伤。曾经视为家的地方被夷为废墟,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士兵成为了敌人,目睹敬爱的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,这一切——全都像巨石压在她的胸膛,足以令她无法站立、无法行动、无法呼吸。

但在黑暗面前,安纳金天行者永远不会退让。

而他的学徒也不会。

因此她挥动光剑,将牵绊自己脚步的一切就此斩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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